众人看着二人打趣道:“陆大人,你可不要辜负夏莹的心意。”楚峤南被说的心烦意乱,他不顾众人径直起身,出了祥亦庄。酒楼外,白雪盘旋,夜色似乎有些苍凉。楚峤南修长的身影立在繁华的街道,望着不远处一群正在玩闹的孩童,眼前仿佛出现了冷安瑜的身影。...
众人看着二人打趣道:“陆大人,你可不要辜负夏莹的心意。”
楚峤南被说的心烦意乱,他不顾众人径直起身,出了祥亦庄。
酒楼外,白雪盘旋,夜色似乎有些苍凉。
楚峤南修长的身影立在繁华的街道,望着不远处一群正在玩闹的孩童,眼前仿佛出现了冷安瑜的身影。
冷安瑜曾喜欢热闹,在还未嫁给自己之前,便天天待在外面。
后来她嫁给自己后,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夫人,就很少能出陆府。
他这一站,不知站了多久,直到孩童们都被喊回家去,才反应过来。
楚峤南重回厢房,正欲进去,就听里面传来众人的议论。
“你们猜冷安瑜这陆夫人的头衔还能戴多久?”
“按照咱们大人的人品,是轻易不会休妻的,更何况玉家对陆大人有恩。”
“那是从前,现在有了夏莹,不是更适合站在大人身旁吗!”
“没错!那楚峤南氏却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这次还闹着和离让大人跑到这来办差,她根本就配不上大人!”
里面的人俨然已将夏莹和楚峤南凑成了一对,并且对冷安瑜占据着陆夫人的位置,十分不满。
楚峤南听着他们的谈话,黑白分明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半晌,他转身下了楼。
他前脚走,后脚听到动静的夏莹也跟着出了包厢。
夏莹追上楚峤南,挡住他的去路:“大人,我有点累了,不如我们先回别苑吧!”
楚峤南闻言,仰头看向躲在窗户内的下属:“肖勇,下来送夏莹回别院。”
夏莹定在原地,雀跃的心上被泼了一盆冷水。
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攥紧:“陆大人,你是怕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吗?”
楚峤南沉默,皆等于默认。
夏莹喉头梗着,终是问出压在心底的疑惑:“陆大人,你是不是心仪那玉小姐?”
这次这么多的差事地点,他偏偏选了永州。
明明休了冷安瑜,本该毫无瓜葛的人,却三番四次被她见到徘徊在玉府门口。
要说不喜,身为女子本就心思细腻的她,是如何都不信的!
楚峤南眼底波澜不惊,语调冰冷:“本官还未休妻,你该称呼她为陆夫人,至于情爱,本官不喜任何人!”
夏莹愣住了,他是在变相告诉自己,他楚峤南谁都不爱吗?
最后,夏莹强忍着鼻尖酸涩,倏然转身快步离去,不敢有多一刻的停留。
楚峤南收回视线在原地待了一会,便转身闲散走着,没再理会楼上那几人窸窣的声响。
子时,他才独自一人回到城郊别苑。
楚峤南点亮油灯,微黄的光晕渐渐驱散了屋内的阴霾。
他接下披风,一张宣纸从怀中掉了出来。
“休书”两个大字引入眼帘,楚峤南弯腰捡起,这是他从冷安瑜院子里拾到的。
他不懂,这女人当初一副珍贵的神情带着休书离去,结果走时偏偏落在竹苑。
他沉着脸看了许久,最终只觉得自己为此伤神实在可笑至极。
没想到她为这次做戏,做足了完全的准备,但可惜……他楚峤南最不喜的就是被威胁!
想到此,楚峤南抬手便将休书放到了油灯上。
火苗迅速窜起,片刻后,休书被烧毁成灰烬……
第九章 新的墓碑
楚峤南看着地上的灰尘,抬脚便从那片灰烬上踏了过去。
他来到床边,合衣而躺,闭眼睡去。
他倒要看看冷安瑜离了自己,该如何自处。
寅时,楚峤南迷迷糊糊中,好似看见冷安瑜身处一片黑暗之中,盈盈向他告别。
“陆大人,我走了,往后望你一切安好……”
说完,她的身影便慢慢散去。
楚峤南心一阵绞痛,猛得惊醒坐起,才发现刚才是在做梦。
他捂住还在抽疼的心口,不断的喘着气。
楚峤南坐在床沿,双手撑着张开的膝盖,许久才平静过来。
他看着那堆残灰,再也睡不着,穿好衣服去了玉府。
天空泛起微誩
微亮光,玉府门庭冷落。
这次,楚峤南没有犹豫,一脚踢开玉府的大门。
一阵冷风吹过,卷起珠帘,没有关紧的门被吹开。
厅堂内,清冷寂寥一览无余,没见到半个人影。
楚峤南皱眉走上前去,环顾四周,只觉心底莫名恐慌。
倏地想起过往的种种把戏,他攥紧了拳头:“荒谬!”
说完,他便快步离开,丝毫没有注意到床脚那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。
又是一夜。
楚峤南再度惊醒,额头布满了细汗。
他又梦见冷安瑜和他道别,这次的梦更加清晰。
甚至还梦到了玉家的墓碑。
几日后。
楚峤南办差和夏莹路过玉府,只见府门前积满了残雪,更加破败不堪。
他眉头紧蹙:“去查查,这里……的两人去了何处?”
夏莹见他问起冷安瑜,面色微异。
“大人何必查,玉家满门皆被处斩,玉……陆夫人能去哪呢?应该回陆府了吧。”
楚峤南豁然开朗,连日来的阴霾逐渐散去。
是啊,冷安瑜除了玉府,便只能回陆府。
看来她是乖乖回去了。
楚峤南微不可见的勾起嘴角。
“你通知下去,差事办完,该启程回京汇报了。”